当年四大天王火得一塌糊涂，港乐与内地粉丝牢牢咬合是一桩再日常不过的事。刘德华的脸频繁出现在电视上，唱片、杂志、挂历海报，一个名字就能让几代人骚动。这位公众人物有奖杯无数，乐于助人，为人谦逊，哪怕成了亿万人追逐的对象，依然会出现在救灾现场带头捐款。有人觉得他是理想典范，好像天上的繁星总会有人想摘。可热烈的喜欢未必都是甜美的，爱慕跨过了限度，温情很容易变成了负担。
杨丽娟这三个字，很多人未必会想到她的模样，但一提起那个“追刘德华13年父亲自杀”的故事，岁月仿佛就定格在了2007年春天。她家住在兰州边上的阿干镇，她爸杨勤冀等了快四十岁才得了这个宝贝女儿。“小棉袄”自然被捧在手心。他们搬去市区生活，为的就是让女儿有环境，杨勤冀通勤路上往返两小时，没人觉得辛苦。父亲觉得女儿要什么便是什么——做父亲的，还会认为自己能守住家里的天。
13岁那年，杨丽娟梦里见着一个男子对她微笑，连句“你与我真情相遇”的歌词都记得清楚。醒来后，这轮回味就像泡进了糖水里，她寻思那是天意，一定是谁要和她相遇。某天路边一张明星海报映进了眼睛，她才认出来，那梦中的“天命之人”原来是刘德华——从这，她就没再清醒过。
普通女孩梦个明星不算什么。问题是家里的权力结构不对劲。杨丽娟一有主意，父亲就顺着来。甚至为了附和女儿，还谎称自己也梦见了刘德华。一个人幻想是浪漫，两个人一起“做梦”可就魔幻了。这事拿去问问，哪个青春期少女没过度崇拜？司空见惯。但这家偏不按章程来，父亲惯得没了主见，女儿小念头成了全家的大目标，母亲安静地不吭声。
到了需要退学的时候，杨丽娟只轻松跟父亲说了一句，家里就同意了；杨勤冀舍不得女儿学校过辛苦，索性提早退休在家照料。收入骤减，只剩二千多块的退休金，日子倒还平淡过得去。问题是小屋里贴满了刘德华的海报，录像带不断换，一家人就当刘德华是远方未归的亲戚。这还不算完，杨丽娟开始要“见面”。父亲变卖房子陪着女儿全国追星，房子住成了月租四百块的小屋。
刘德华的工作人员对这种狂热追星早就见怪不怪。他们一开始不理，那几年媒体开始大肆炒作。杨家变得越来越穷，债快还不下去，2017年能上媒体，一定跟新闻噱头拉满脱不开关系。疯狂的事不断出现，母亲反对去香港，杨丽娟就开始情感冷暴力，还放狠话将来如果她嫁了刘德华，绝不会管爹妈老本。这种“用至亲为筹码”的女儿，我都不知道还怎么说。
杨勤冀最后是借高利贷，什么都抵押出去了。不仅仅是财产，那堆儿女小时候的记忆和家族的自尊全扔给朋友保管。眼看女儿没梦圆，父亲反而更像决绝赴死。2007年两人终于到了香港，在媒体帮忙下参加了歌迷见面会。照片留下了，十分钟的对谈根本没拿到，两个人摊在落寞旅馆全夜长谈。第二天杨勤冀就留下遗书在天星码头跳海自尽。这种事放在网络时代简直像一出社会实验，父亲情感绑架，把全部悲剧甩给了刘德华。
遗书里明晃晃要刘德华“负责”。这下刘德华成了众矢之的，外面说什么的都有。有人说明星理应更温和，有的微博大V甚至煽情说“可怜天下父母心”。可如果真按这个逻辑，明星还活不活了？以后粉丝都拿生死相逼，娱乐圈早就成了雷区。公众人物再有责任感，也不该为别人的失控背锅！当时刘德华心理压力爆表，抑郁症找上门，公司歇业了一阵，粉丝甚至起了效仿之心。
杨丽娟倒没收敛，一会控诉无情，一会起诉刘德华要“青春损失费”，在电视镜头前哭得梨花带雨。可惜法院最后判她败诉。倒是有那么一瞬，舆论的天平摇晃了。有人拿起了声援杨丽娟的大旗，说媒体渲染太过，把她一家人逼疯了。说实放任家庭的结构崩坏才更根源。媒体见血腥味一拥而上，事件一热度过后又甩手离去。电子海洋里，谁在操控情绪？圈内同行讨论得火热，外人更多冷眼旁观。
刘德华其实后来偷偷帮杨家还掉了外债，他做这些本不想被人知道，结果杨丽娟依然把仇恨投向他。也许在她心里，父亲的死唯一的解释就是刘德华负了她。可谁又能跳出来分清楚对错呢？说到底，家庭的错位以及媒体无底线的跟进，把普通人的按钮推爆了。
再回头说，杨丽娟的结局并不像童话里温情脉脉。2014年，她上过直播间反思自己，结果社会早已把她归为一类异类。2019年再露面，41岁的她还未婚，成了商场导购，一个月两三千，和母亲住廉租房。她说那件事没人愿意再回忆，也不想被打扰。她信宗教，希望救赎能来，日常生活稀松平常。父亲的死成了她最痛的失落。
有人会觉得追星没错，国内外案例比比皆是。姆巴佩小时候追了一屋子的C罗照片，靠追星变成了国脚。可那是用榜样鼓励自己，不是一门心思砸下全部家当换一场不可能的错位爱情。明星不是救世主，粉丝也不该用错爱的方式把一切希望压在偶像身上。说不定换条路，杨丽娟也许早能清醒，人生本不止林下风情与天王奇缘。
媒体的角色颇值得玩味。报道者本该是记录者，却成了搅局人，把杨父女推到争议的火焰上。等风头一过，他们拍拍屁股走人，下一个热点又照样炒上天。谁该为这些情感碎片买单？倒也没人能给出答案。
当然，所有疯狂背后，是人性里最柔软的位置。爱不过一念，毁于一瞬，而杨丽娟的今天，不足为外人道。是每个人都可能遇到的坑，没人敢断言明天会不会掉进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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